“裴大人。”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依旧是轻声唤他裴大人,女子杏眸轻垂,瞧不清她眸底的情绪,只看得清一截白皙的下颌,在暖阳下诉说风情。
裴初愠眼底情绪很浅,眸色却是很深,他不喜欢她这样。
格外平静,似乎对二人间关系无动于衷。
但不该是这样的。
他的视线扫过她的眉,她的脸,渐渐往下,扫过她的下颌,她的锁骨,他的视线那般淡,却仿佛能透过那层单薄的裙裾落在内里,让人心底发慌。
姜姒妗装得再自然,也只是假装,她心底在发颤,手指不住地蜷缩。
终于,他淡淡出声:
“清单呢?”
聊的是正事,姜姒妗本该松口气的,但她许久都拿不出清单。
衣袖中她的手指在一点点收拢,她不敢低头,也不敢将清单拿出来,她稍松手,指腹在清单上拂过,那些浮在清单上的褶皱叫她心尖无端地发紧。
她根本不是无动于衷。
她竭力想要隐藏,想要装作平静,但她总是藏不住,连清单也要暴露她的心思。
裴初愠久等不来清单,他垂了目:
“来颂雅楼不是公事,难道是来找我?”
他明知故问,明知道她不是,却故意这般说,叫姜姒妗一时忘记情绪,咬唇将清单交了出来,裴初愠的视线落在清单的褶皱上,眼前女子立即出声:
“清单在来前不慎沾了水渍。”
裴初愠瞧着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模样,险些忘了心底的憋闷,他挺冷淡地笑了一声,执意地打破砂锅问到底:
“什么水?”
谎言被当场揭穿,就仿佛她的心事也袒露在他眼前,姜姒妗陡然噤声,她说不出辩解的话来。
许久,她咬声:“寻常水渍罢了。”
她就是不承认,谁都奈何不得她。
姜姒妗躲着他意味不明的视线,垂着脸,底气却是在一寸一寸消失。
她在胡思乱想,但下一刻,她直接被人拦腰抱住,他扣得好紧,仿若要将她整个人都禁锢在怀中,他带着些许浅薄的怒意,俯身而下,吻她吻得凶狠,勾缠着她的舌尖,不断纠缠,他吻得很深很深,风轻云淡全不复存在,扣着她腰肢的手背青筋搏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