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聆望着窗外,好似听不到她的声音。
“到墓园附近的花店停一下吧。”陈聆道,“我要买几束花。”
石助理应声,及时提醒司机停车。
“陈董,到了。”石助理回头。
陈聆推开车门,湿冷阴寒的风灌了进来。
她的眼眶被冷风吹得更红了。
“你还是像原来那样称呼我吧。你这样,我总觉得我姐还在我身边。”
石助理微僵。
陈聆立起衣领,没有在意她的反应。
陈郁葬礼那天,她路过了这里,几个月没见,店里的摆设还和从前一样,店主家的小孩倒像是长高了不少。
女店主觉得她有些眼熟,但又觉得哪里不太一样。
她小声试探道:“您和我一个老顾客长得很像。”
陈聆的眼睛暗淡了下去:“你是说的我姐吧,她常过来买百日菊。”
“是啊。”店主眼睛亮了些,“上次她过来,一次性付了很多钱,让我按照她给时间送花。”
“她说她要搬走了,以后可能来不了了。”店主道,“你们是还没有搬走吗?”
陈聆取花束的动作顿住了,她低低道:“她搬走了,我还住在这里。”
“去年年底和今年的几个节日我都按照要求送花了。”店主为自己邀功,“我们生意做的不大,但诚信是肯定讲的。”
陈聆勾起一抹笑:“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应该的!”店主笑道,“您准备挑那种花,我给您选。”
……
从花店里走出来,石助理还立在风里。
她看到陈聆捧着两束花出来,心底漫上了酸涩。
陪着陈聆进入墓园,映入眼帘的是排列整齐的墓碑。
压抑阴沉感更重了。
陈聆先在纪惜桐的墓前放下花束,轻声道:“这是代她送给你的百日菊——”
“她去见你了,你接到她了吗?”
回答她的只有随风摇曳的花束。
陈聆没有逗留太久。
陈郁的墓很好找,她的碑文簇新,只一眼便能看到。
纪惜桐的父母安排后事时当然考虑不到陈郁和纪惜桐的关系,后续陈聆办理丧事时很想让她们合葬,唯一的办法只有挖开墓穴,往旁边扩一些位置。
这样太扰人清宁了,按照陈郁的性格,也不会愿意陈聆为她做这些。
她正纠结,张律师便带着陈郁的遗嘱来找她。
陈郁安排好了遗产交接,做好了一诚近十年的发展规划,甚至连自己长眠的墓地都安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