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师父绝不是在乎皮囊的人,恒子箫实在是不明白,为何她会对蓝瑚格外关照。
他心里纵有诸多疑问,面上却显不出分毫。
他沉默地跟在司樾身后,迈入院中,倏地被宁楟枫拉住胳膊,“想什么呢!还当自己是小孩儿?你得跟我走。”
恒子箫脚步一停,这才意识到自己再不能和师父师姐一处了。
“你去吧。”纱羊冲他挥手,“我们和蓝瑚紫竹一起住。”
恒子箫抿唇,点点头,对着司樾低头致意后,便随宁楟枫去了。
另一厢,蓝瑚伴在司樾身侧,引她入东边的厢房,调侃道,“当年还是真人安顿我们,如今倒是反过来了。”
“小意思,”司樾揣着手,走在精致的画廊间,“你出钱,我管你叫真人都行。”
蓝瑚停下脚步,笑吟吟地偏头望着她,“此话当着?”
司樾颔首。
她便道,“若是如此,蓝瑚愿出百万灵叶,求真人留下。”
“诶呀,”司樾双手环抱住自己,娇嗔道,“羞死人了,人家是良家女子,不过夜。”
纱羊被恶心坏了,蓝瑚和紫竹乐不可支,笑作一团。
进入厢房,此处繁花紧簇,窗外枝叶掩映,房内陈设无一不精,家具桌椅散发着清雅的木香,一闻便是难得的珍木。
紫竹推开窗子,明媚的阳光倾泻其间。
蓝瑚回头问向司樾,“不知可还入得真人的眼?”
“蓝瑚,你太客气了。”纱羊道,“这里原本应该是你的房间吧,你把自己的厢房让给我们,你又要住在哪里呢?”
“师姐不必在意。”她微微低头,紫竹将她头上的幕篱取下,露出了白娟下的玉颜。
“这里有厢房九间,够我和紫竹住的了。您和真人是长辈,难得来一趟,就让我们好好招待吧 。”
纱羊弯了弯眼,“你这么好心,那我们就却之不恭啦。”
几人坐下,紫竹叫外面的侍女看了茶。
纱羊巡视了一圈窗外,回来对司樾道,“不错,真不错,花草郁郁,栽剪得很用心,我喜欢这里。”
“那你好好享受,”司樾喝了口茶,“这样充满铜臭香的地儿,下次住可就是猴年马月了。”
纱羊轻哼,“是啊,跟着你,这辈子都别想住上。”
“这也倒也不尽然。”蓝瑚望向司樾,“真人,方才蓝瑚所言并非玩笑。我与楟枫都日夜盼望着有朝一日真人能来昇昊宗,便是不能久留,偶尔小住几日也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