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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火没法用水救,只能把山脚下的草木拔掉,让火烧尽。

恒乞儿便见那大山从冒烟到出现火色,最后整个都被烈火吞噬殆尽。

那样的大火,将半边天空都染得通红,空气中尽是滚滚黑烟。

烧得断裂的大树从山上滚落,摔着、蹦着砸到了挖空的隔离带中,差一点就越过了界限。

承包这座山的几户人家坐在山下哭着捶地。

火烧了三天三夜,没有雨,天上只打空雷,恒乞儿待在屋子里都能闻到那股木头烧焦的味道。

隐约间,恒乞儿好像又闻到了那股味道……

掌心突然一阵灼痛,他弹跳着蹦开,像是那棵燃着火滚下山去的大树一样蹦了起来。

跳开之后,他低头一看,面前的枯叶堆竟燃起了一股细细的白烟!

“天爷!”纱羊倒吸了一口凉气,拽着司樾的衣服大喊,“司樾司樾!树叶着火了!着火了!”

这个毫无修为的小家伙居然真的凝出了火来!

恒乞儿可没空去惊叹自己的天赋,他稍一愣怔后,立即合拢手护住枯叶,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吹气。

那白烟底下亮着二三火星,他怕风吹灭了它们,整个身体都护了上去。

终于,火燃了起来,把上方脏兮兮的小脸照得通红。

恒乞儿挪着树叶进了木柴堆里,又护着柴堆小心吹气。

他在地上跪了半天,总算升起了火。

枯叶和细枝烧得哔咔作响,他高兴得不行,却又不知如何表达,这堆火焰在恒乞儿眼中比那场山火还要明亮、还要热烈。

他转着插在树枝上的鸡,在火上来回翻烤着。

烤鸟烤多了,恒乞儿对火候的掌控十分到位。

那皮下流着油,激得火焰一簇簇地往上蹿。

“师父!”他烤好了鸡,激动地把树枝递到司樾面前。

司樾啧了一声,“这也不是烧鸡啊。”

恒乞儿眼中的兴奋一下子冷却,化作茫然。

用火烧出来的鸡,不算作烧鸡?

合着他也不懂什么叫作清蒸。

纱羊恶狠狠扯了一下司樾头发。

“好罢好罢,”司樾接过树枝,“看你样子,怕也没见过烧鸡,我就不为难你了。”

恒乞儿又高兴了起来。

他仰头看着司樾,司樾咬了一口,纱羊期待地问:“怎么样怎么样!”

“盐都没放,”司樾扯下个翅膀塞给纱羊,“你说怎么样。”

恒乞儿歪了歪头,盐?

旱灾后恒乞儿的奶奶就没去换盐了,把所有东西都拿去换了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