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荻野洗漱后准备睡觉时,原本把脸埋在被子里的果戈里突然抬起头,露出了嘴里叼着的小雨伞包装袋。
荻野叹了口气,伸手捏住它准备拿走,然而果戈里咬着包装的锯齿一偏头,用牙齿撕开了它。
“今晚用不到的,尼古莱,不要这么快就把所有的流程走完。”
“真的用不到?”
荻野把包装放在床头柜上,钻进温暖的被窝抱住果戈里。
“杀了我,就能摆脱感情的洗脑了吗,尼古莱?”荻野闭着眼说,“今天亲手杀死了最理解你的挚友,很痛苦吧。”
“嗯,从来没有这么难受过……和躯体上的痛苦完全不一样,”果戈里在黑暗中抵着他的额头说道,“杀你的时候肯定也一样吧。”
“杀死挚友后,你觉得自己摆脱友情的束缚了吗?是不是又基于这一行为产生了新的负面情绪?有没有觉得自己深陷在遗憾,内疚,自罪感之中?要如何缓解呢?”
“等我死掉就好了。”果戈里消沉地回答。
“要是这样的话,未免也太残酷了……要试试别的方法吗?”荻野试着说道,“友情和爱情应该有所区别,爱情中的激情成分更多,但来的快去得也快,想想我们才交往多久?感情基础深厚吗?”
“……啊。”
“爱情的保质期很短,或许根本不用你亲自动手,它就先一步消失了……用时间来冲淡感情,让爱被消磨和遗忘,要试试吗?”荻野平静地说,“不过我也不知道,这样和杀死爱人相比,哪个更令人遗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