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在下雪,很冷,冻得她手指僵硬;尹时微脸色也不好,她不敢多看,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就那么让她孑然一身的走了,她自己也很愧疚;迹部家很温暖,但是暖的太慢了,她还是很冷很冷——她的精神多少已经濒临极限了。
沉影困倦的站在原地,眼前人身上的玫瑰香味芬芳馥郁,带着颇具层次的暖意。
她感觉眼皮很沉,被迹部景吾的香味扰乱了思绪,脚下一松踉跄着就要倒下。
迹部景吾手疾眼快的一把揽住了她,眉毛越蹙越深“去休息。”
他话中皆是不可违背的严厉,沉影任由他半拖半抱把自己送到了床上。
迹部景吾帮她脱了外套,替她盖好了被子,沉影还是恍恍惚惚的。
她两天没怎么休息了,走路都是飘飘然,直到陷入了松软的床铺里,她才稍微放松了一点“明天要考试了吧。”
没人理她,她就像是在自说自话一样,身上明明盖上了被子,她却打了个寒颤“好冷。”
迹部景吾升高了空调,又过来摸她的额头,入手一片冰凉“本大爷等会儿叫医生过来,你估计要发烧。”
沉影摇头“不会太久的。”
她的身体一向争气,考试的时候绝不拖后腿,再怎么难受也只会在周末秋后算账。
她的脸色难看的像是立刻要晕过去一般,迹部有气也发不出来,这个时候责怪她没有意义,只能安抚她“你先睡觉吧。”
沉影盯着天花板看了很久,迹部家的装潢连天花板都很漂亮,她声音轻飘飘的“……我睡不着。”
她睡不着。一闭眼就能看到喻光跃。
那个枯瘦如柴,面色青黑,虹膜不复色彩的喻光跃,她一闭眼就能看到他,看到他一降再降的心率和血氧,看到他瘦弱的腹部裹满纱布,看到他濒死的模样,陌生而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