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感觉自己好懦弱。
明明知道他的病情,却装作不知道;明明自己就是医学生,却连他的病例都不敢看;明明她可以在喻光跃临终前多做很多很多的事情,但是她惶惶不安却依旧待在学校上课,怯懦的圆着她已经猜到的谎言。
她太懦弱了。
她是个懦夫。
“沉影。”
迹部景吾突然高声喊她,想把她从自我的桎梏中打出来“沉影。”
沉影缓缓的抬头看他。
迹部站在她的床边,他很高,高大的让她有压迫感。
灯光落在他的背后,沉影看不见他的脸色,只听见他深沉的声音“你现在状态太差了。”
她自己心里有数“我知道。”
“最好是自我调节——当然我也知道很难,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还是让心理医生干预。”
迹部景吾一针见血“以你目前的状态,不要说明天的考试了,放你出门都有很大的风险。”
“……我知道。”
眼睛有些干涩,沉影眨了眨眼睛“给我一点时间,我自己可以调整心态,不会耽误明天考试。”
迹部点头“那就先睡觉。”
话虽如此,她还是盯着天花板发呆了很久“道理我都懂,但是我现在睡不着——我能吃两片安眠药吗?”
典型的焦虑症和心理障碍,她的失眠绝不会因为安眠药转好,这点医学常识他还是懂得,迹部景吾摇头“安眠药治标不治本,你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