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彰只得动用独家手法,强行将他弄醒。不怪他心狠,而是如果让他一直这样睡下去,对身体有害。

醒来后的公孙策,异常沉默,不吃不喝,闷头帮包拯处理公务。

那双平日温雅的眼眸,只剩下茫然,瞳孔仿若失去了焦距,眼里一片死寂,似再也看不见任何的人间烟火。

那眼神,让人看一眼心悸一次。

第三日晚上,包拯强行收了公务。

“阿策,休息下吧。”

公孙策沉默了下,抬起满是血丝的双眼:“炭,我想喝酒。”

包拯点点头,让王朝去拿酒。

这一夜,公孙策自己爬上了高高的屋顶,坐在最高处,一壶接一壶的喝,唇角洒落的酒水,顺着脖子往下流,脸上的泪,也往下流,酒水和泪水混在一起,打湿了衣襟。

包拯默默地陪在旁边,视线也跟着模糊。

五年前的公孙策,从不喝酒,也从不敢爬到高处。可自从海州那事后,公孙策就学会了喝酒,也从此不再惧高。

他说:“炭,那个总把我掳到屋顶的人,再也没有了。”

他清楚地记得,公孙策说这话时候,一双瞳孔漆黑沉寂,仿若冰凉的无尽深海,眸中的悲色,让他至今想起都浑身一颤。

那件事,让公孙策整整半年才走出来。不,其实从未走出,他只是,刻意地在麻痹自己,刻意地将过去尘封。

别人不知,可他知道啊,那看似恢复了理智的公孙策,每日夜里,都会去屋顶坐很久,有时候,一坐就是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