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了,几乎夜夜如此。

很多时候,他都看到他把头埋在双膝上,肩膀无声地抖动。

包拯眨了下眼睫上的雾气。

有些伤,表面结痂了,其实,从未愈合。那厚厚的痂下面,不能碰,一碰就是鲜血淋漓痛不欲生。

这一次,他是真的不知道,他的白无常,要怎么挺下去。

他想安慰他,可却也清楚的知道,对于此刻的公孙策,任何的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

上一次,她被他人所“杀”。

这一次,她却是为他而死。

不知何时,天空竟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似乎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公孙策坐在雨里,任那雨水浇在脸上,身上,浑然不觉。

酒早已喝光,泪却永远流不完。冰凉的雨水打在脸上,冲淡了脸上的泪,却带不走心底的伤,淡不去灵魂的痛。

“阿策,你说句话好不好。“包拯心里一揪,公孙策的无声,让他感到害怕。

所谓心碎纵有千百种,沉默不语伤最深。

公孙策仍然如石头人一般坐在雨里,一动不动,眸中的悲色却流淌全身。

“阿策,哭出来好不好?”包拯心里一酸,抱住他,“求你了,大声地哭出来好不好?”

他怕了,真的怕了。

上一次,他到底还会偶尔号啕大哭,可这一次,却哭得无声无息。

公孙策终于有了反应,却抬起红透的眼眸看着包拯,他说:“炭,她没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那眼神,道不尽的绝望,诉不出的伤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