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让鳌拜有几分动摇了。

他忽而挺直了腰杆,“待我回家,先问问女儿的意思再说!”

庭院里,淡紫和粉白的紫薇花在风中簌簌落下,拂过“煮酒”的匾牌,又零落到泥土里。鳌拜这书斋很大,院子中还有一个可供曲水流觞的地方,引的是活水源头,水上也飘着些许花瓣。

挽月被庭院里的景色吸引住了目光,直到书房里的鳌拜唤了她一声道:“是月儿来了吗?”

“哎!是我!”挽月走进了书房里,心里有点准备。

“阿玛!”她给鳌拜福了个请安礼后,便立在书房中央。

鳌拜仔仔细细地打量起自己女儿来,自己还把她当作小孩子,却忘了已经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蓦地,他觉得有几分心酸,自己家藏于木匣中的宝贝,竟就这样被别人悄然惦记上了!实属可恶!

更何况,还是一个他不大看得上的乳臭未干的臭小子!

爱新觉罗玄烨,稚嫩!自负!不听话!

鳌拜越想越头疼,越看女儿越舍不得,他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从太仓来北京的路上?而后在佟国维家又见到一次。就这?就看对眼了?

他转着手心两个玉胆子,开门见山问道:“昨天晚上你碰到皇上了?”

挽月心惊肉跳,昨夜玄烨带了銮仪卫来,都是悄悄的,然而鳌拜却今天就立马知道了,可见他的党羽深入到何处!

“见到了。”挽月也不打算和鳌拜兜圈子,直截了当地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