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只被不死川紧紧攥在手里的手感觉到他不受控制的用力,朝日听到他压在后槽牙里的敬语。
“请问他是怎么变成鬼的?从什么时候,谁把他变成鬼的?据我们所知他在接到生天目家的信回家之前都还是人类。”
“不用这样试探我,”生天目仁幸从椅子上站起来,她背过了身去,仿佛不想让两个小孩看到自己此刻的神情:“我没有什么可隐瞒的。”
“是我写信骗他回来,把他变成鬼的。”
“一个月前那一位鬼舞辻无惨找上了生天目家,一个照面就杀掉了当夜值晚班的所有家仆,生天目家以前只是对鬼隐有耳闻,从我上一代开始就一代比一代衰弱,甚至连有灵力的孩子都生不出来了,根本没有人能拦住他。”
穿着正装的女人声调很淡,她像是一个装在雕像里的人,即使是直面了鬼王也不能让她的声气有一丝一毫的颤抖。
她还记得那天晚上,戴着西式礼帽的男人踏着悠闲的步子一步一步走进来,无形的压力在他身边构筑了一个仿佛空气也会逃开的半圆,凡是被这个半圆笼罩的人都无声无息地爆成了一捧血花,她年纪幼小的女儿隔着一道薄薄的木门,站在外面问:“你是来做客的吗?”
那个男人在月光下耐心地隔着门和一无所知的奈铃说话,一边对着生天目仁幸无声地微笑。
“他告诉我生天目家很久以前丢失的儿子在正在鬼杀队做队员,他可以不对生天目家下手,唯一的要求就是我们叫天星回来,让他把他变成鬼。”
“所以你就照做了对吗?”
那叫朝日的女孩儿和天星的关系大概真的很好,在她开口的时候生天目仁幸甚至能感觉到她牙关不受控制的颤抖磕碰声。
“我是不怕死的,但我不能让生天目家就此截断。天星的事我早就知道,我早年觉得他本来留在家里也没什么用处,既然丢了这么些年都没有回来,那就依他的意思让他在外面生活吧。”她再次按住了眉心,低下头去:“我不怪他为家里惹来这样的鬼,但也不能把他一个人的安危放在剩下所有成员之上。”
面目端正秀美的家主看向朝日的目光里,是一种冷酷而坦然的平静:“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呢,朝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