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

史鼎虽说惊讶于文湙居然如此看重黛玉的意见,这毕竟是人家家事,不好由他置喙。

送走了史鼎,文湙到内院来见黛玉,告诉她史鼎说的交代。

黛玉果然也很是惊讶:“就这样将云丫头送走?她毕竟是先忠靖侯的遗孤,史家也不怕被人指摘么?”

“妹妹你这就多虑了,史鼎这个人,别的才能没有,见风使舵的本事一流。他家里虽有两个爵位,却并无实职。之前见王家还了欠国库的钱,便也跟着还,弄的家里紧巴巴的。不过他倒是令陛下另眼相看,准备给他个外任做做,也好给其他人做个榜样。可这件事要是再闹下去,他谋的那官职恐怕也要鸡飞蛋打了。”

“况且,那史大姑娘,放着自家叔叔婶婶不亲近,却跑去亲近个姑祖母。这样拎不清的姑娘,想必得罪的也不只你一个,如今送她去金陵,少不得还有别的人叫好呢。”

官场上那些弯弯绕绕的,黛玉听

得多了,便也能懂一二分。不过史湘云这次虽是过分,却也不至于受此重惩。史鼎不过是为了确保林家满意,以免妨碍自己的前程,才做这样的决定。

虽是自己的颜面找了回来,却依然未展欢颜。

黛玉皱眉道:“古话说,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那忠靖侯为着自己的前程,能就这样舍了云丫头,想来也不是什么君子。这次哥哥开罪了他,会不会叫他记恨?”

这个文湙就不好回她了,贾史王薛四大家族现在看着繁荣昌盛,不过几年之后便会分崩离析,何惧之有。

但不忍妹妹担忧,只笑道:“平日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那史家要是没有为非作歹,我也不能把他怎么着。他倒是想找咱们麻烦呢,不过我们向来行的端坐得正,怕他做什么。”

黛玉虽觉得没这样简单,但她本就心底纯稚嫩,便也接受了这样的说辞。

史家这次是下了决心要收拾史湘云,任她如何哭闹都没用。甚至都没叫贾母知道,就将她强行送上了南下的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