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棠遗憾地在心底里耸了耸肩,她快步上前,把药膏布一掀。
乌墨的药布顿时朝魈的前额扑面而来,带着一股避无可避的势头。
魈的手才揭了一半毯,少女夜叉已经旋身而上,整个人到了他所在的床上。好快!
魈目光一凝,他猝然向侧边腾挪,反手要给甘棠一击,迫使她离开竹床。
甘棠却洞若观火,她上身一晃,轻而易举地避开魈的手肘,手一撑床被,直接欺身,膝盖陡然压住了芦棒似的魈的腿足。
魈下身受制,挣扎不得,他比出掌心,往甘棠喉咙间凌厉挥出!
这致人于死命的杀招在甘棠眼里却有些没多大章法了。
她将膀臂一抬,接住了魈的双掌,手肘又巧力一挑,魈没能受得住她的力道,未收势的胳膊急遽往壁上飞去。
在他要变招的瞬间,皙白手臂已狠狠将他两只细腕摁锁在墙上,与此同时,一张药布“啪”得清脆拍在了他的前额。
魈不动了。
药性猛烈渗入伤处,带来火辣辣的疼痛,他的意识有瞬间恍惚。身体涌起无法克制的哆嗦,可劈头盖脸的恼恨又向他砸来。
他讨厌输,输,就意味着死。
偏生俯瞰他的人还在喋喋不休:“刚没细看,被我撞了,你还在掐脑门的伤啊?有那么好掐吗?不如也让我来抠抠?”
她好奇的话不带一丝反意,被药布熏得睁不开的魈却遽然睁开金盏色的眼,怒意喷薄而出。
“算啦,我又没病,抠什么抠。”
被抵住的手脚遽然松动,魈刚想反戈一击,甘棠已如鹞雀,从半开的扃牖里翻了出去。
榴裙翩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