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棠望着手里的五香膏在心中猛烈咳嗽,她也是个送药的。
望见床上小金鹏寒霜般的视线,甘棠就知道昨日之事,大抵没法善了。
可惜她和四名夜叉不太一样,她不太要脸。
甘棠快步走到了魈面前,发上的神之眼链条叮咚地响,她开口的第一句话,已经让魈眼里飞霜:“早上好,我是昨晚那个在你梦游后撞晕你的人。”
他认得这条石榴裙。……等等,她说撞?
似乎要验证魈的所想,甘棠摸了摸自己的完好无损的铜铁额:“不过我没事,你事有点大,我虽然把你扛了回去,但也让你脑子震荡了,今天给你送完药,一报归一报,咱俩就两清。”
她还特别心虚地强调了一句:“给摩拉克斯告状是小狗哈!”
……他昨天被这少女模样的夜叉撞晕,还被扛了回来。
魈荒芜无波的心中翻腾起突如其来的耻意。倘若这种事被摩拉克斯知道,会认为他不堪为用吗?
他在薄毯下的手遽然蜷紧。
甘棠并不知道魈千转百回的心思,见魈眉头紧锁,却不吭声,怎么想也是虽然不情愿,但是默认了她做法的样子。
甘棠心中一喜:这次总不能再挨揍了吧?
四夜叉即便猜到这鸟儿额上的红肿是她的手笔,只要她现在立马给他涂了药膏,消了肿就行,这样一来,摩拉克斯也说不得什么,毕竟当事人都没开口呢!
她这药可是灵药,是她好不容易骚扰理水叠山、一句“求求你啦”把对方雷得外焦里嫩拿来的宝贝。
甘棠蹦前一步。
室内对峙的平衡被打破,被侵犯地盘的小金鹏鸟顺着她的动作移来目光。
他眼里不仅是结了冰,整个人蓄势待发,肌肉紧绷,要暴起杀人了。
鸟要啄人,猫要伸爪,看来是不打算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