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思索片刻,觉得明白太子意思了,忙道:“殿下所言甚是,此人身子娇弱,若是严刑拷问,怕是还没说出线索,就没了气儿。殿下放心,天牢里狱卒都是有看家本事的,既能让他痛不欲生,又可吊着一口气儿……”

许灼睦没等他说完,便道:“不用押入天牢。”

属下一愣,难道是要动用私刑,这——也不是不可,只是和太子殿下平日温润形象有所不符……

原深钿可怜巴巴地抬头,他已经认命,若是实在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说出真实身份,赌一把太子不敢直接弄死将军嫡子了。

许灼睦似笑非笑地看着原深钿,“我信你不是那江湖贼子的情人。”

原深钿话都到嘴边了,却没料到事情有了转机。

他终于反应过来,嘴巴都不利索了,“谢谢你相信我,我真不认识这个人,我我我、我真的,就是个路过的。”

周围属下均是一脸茫然,殿下做事素来仔细,岂会轻易相信一个来路不明的人,有几个人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偷偷掏起了耳朵。

许灼睦倒是很镇定,“你家住何方,我送你回去。”

原深钿紧张地咬着嘴唇,不知该说实话还是该死撑着,太子好不容易网开一面,若是继续说谎,对方一个不高兴,将他就地正法怎么办。

果然还是应该诚实点。

原深钿闭上眼,鼓足勇气,“将——”

他刚睁开眼,就瞧见了不知什么时候走近的许灼睦。一片阴影落下,原深钿看见了对方那深不见底的眸子,凄冷寂灭,没有一丝感情。

不知为何,原深钿如坠冰窟,他张着嘴,说出口的竟是:“我记不得了,我什么都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