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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从那时他就晓得有这号人物了。

邓家所在的千河县昔年常闹洪灾,州府每年催收地方上缴纳赋税的册子上保管都有千河县三个字。

每年催缴之时,户房一见着千河县便头疼的厉害。

但蒋裕后清晰的记得有一年秋收以后,地方上缴,千河县竟然一改往昔吊车尾冲在了最前头。

他主理这些事情多年,千河县的情况他是晓得的,为此不免感到惊诧。

后经打听才晓得县衙里换了个新工房典史,带着人通沟挖淤泥,固堤修水渠,当年的河水这才未曾泛滥淹没庄稼。

此后千河县连年按时按量的缴纳了赋税,不仅洪灾止住了,工房得力建造水车,加大灌溉,粮产一翻再翻。

一年年积攒下来,千河县俨然从贫县成了鱼米之乡。

千河县的县令考绩漂亮,听说提去了旁的州府。

上头的人自然只看领头的官员,他们这些小吏方才晓得究竟是谁在一线上出了大力。

吏房打听到千河县的典史是邓沉珩,原本是有意想提到州府上来做事的,蒋裕后也一力的保举。

“当时连调令都已经拟定好了的,结果不想邵恭德新任,他拉拢地方官员,排除异己,我同吏房典史都被剥了职,事情便没办成。”

蒋裕后不由得叹了口气:“可惜了你这么好的工行人才。”

“不过倒是缘分一场,虽未曾在州府上共职,今却成为同乡,焉知不是上天刻意安排。”

邓沉珩不想自己在地方上的作为原来州府上也是门儿清的,虽然他原本就是喜好这些事情才全身心的投入,但今朝知道上头对他也是赏识的,即便已经离开了职位,心中还是格外的有成就感。

“蒋先生还记得晚辈,晚辈心中当真感慨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