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
几个村户见着纪扬宗好似寻到了主心骨儿一般,连忙跑了上前来。
人还没到跟前,先嚷道:“可不得了!尤家二郎叫人打啦!”
“什么?”
村户又重复了一遍:“尤二郎叫人给打啦!”
纪扬宗厉呵斥道:
“休得胡说,他是个举人,谁敢打举人?”
村户见纪扬宗不信,着急道:“是真的!”
“前两日孙鸢娘才来过了文书,说是在城里置办了房舍要搬过去,哪里会叫人打了。”
纪扬宗怕是村里人不知哪里又捡了几句话来谈,说风就是雨的,竟然还编凑起这样的话来。
“哎呀!里正不信自个儿去尤家瞧,这朝才把人抬回来不久,就从村道上回去的。”
村户双手挥舞着道:“那血啊流的到处都是,尤二郎一张脸上又是土又是血的,险些都没给认出来是什么人。”
“是咧,是咧,太吓人了!孙大娘子又哭又喊的,半个村子都要听见了。”
纪扬宗见村户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且并非是一人这么说了,后脊不免生出了些寒意来。
“可说是谁干的?”
“是外村的人抬着尤二郎回来的,说是外头闹起了匪乱,那些匪徒骑着马儿拿着刀,见着人便抢啊打的,经过的地方人见着都倒了大霉。”
农户说着身子都在发抖:“尤二郎八成是遇见了匪徒遭劫才起的这祸事儿,也是瞅见好心路人将他抬了回来,否则晕死在道上,血流多了只怕凶多吉少。”
纪扬宗睁大了眼,张着的嘴有些合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