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和珍珠又对视了一眼,眼神中流露出些许希冀。
“好些日子没到老太太和太太跟前请安了,”玉珠冲两位姐姐微微颔首道,“请恕妹妹先行一步。”
宝珠点点头,“去罢,三妹妹。”
其实她知道,玉珠定然会去找桓颢。
看着玉珠下楼,桓珍珠低低地抱怨了一声:“甄氏真是害人不浅!”
“是啊!”宝珠往花厅的圈椅上一坐,怔怔地出神,似是自言自语道:“她活着害死了先大太太,死后还要闹得府上鸡犬不宁。”
“别的我不管,”珍珠也在她对面坐下,扯着一条香芋紫绣牡丹的手帕,郁郁不乐道:“她这一死,真是不上不下,没的让人恶心……让她按照国公夫人的规制办丧礼罢,先不扯颢二郎是否愿意,咱们做小辈的,都得给她服丧五个月;若让她按妾室的规制下葬罢,她干的那点子伤天害理的事儿就会瞒不住,到时候闹得满城风雨,还是咱们背锅。真真的……气死人!”
丫鬟上来献茶,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丫鬟退下后,珍珠又神秘兮兮地道:“听说,那天晚上,是颢二郎亲自看着荣兴行刑的?那赵奶娘就算了,死不足惜。甄氏才挨了三十棍,怎么也死了呢?”
“我听我哥说,”桓宝珠亦压低了声音,左右瞟了一眼,见没人才道:“那荣兴是咱们府里唯一一个训练过杖刑的下人。他下手很有分寸的,想要‘外轻内重’的效果,就可以做到看起来似乎打得很轻,衣裳也不会破损,但里面的肉已经打烂了;想要‘外重内轻’的效果,同样也可以做到看似打得很重,但实际上却伤得很轻。颢二哥那么恨甄氏,定然是……”
后面的话宝珠没说完,但桓珍珠却打了个寒颤。
“这下,颂大哥哥和颢二郎怕是结仇结成死疙瘩了罢。”桓珍珠赶紧喝了一口热茶,驱散心头的寒意。
桓宝珠半晌没答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