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预示了我的命运,是说命中注定我会娶一个叫桓玉珠的女人,但她却英年早逝,而我也会自刎而亡?

本朝律法,同族不得通婚,这个桓玉珠显然不是我族中人,听说白云路也有一个桓府,是江南巨贾,莫非是那族中的女子?

不管是与不是,他都不会娶这个叫桓玉珠的女子。

桓颢呆呆地想了想,道:“奶娘,人有命运吗?你知道自己的命运吗?”

冯奶娘一怔,笑道:“人当然是有命运的啦。像哥儿命好,生来就是主子,我们命不好,生来就是服侍人的。我的命运,就是照顾哥儿你长大成人,将来为官做宰,封妻荫子,我们这些人,好歹服侍你一场,也跟着享享福罢咧。”

“我不做官。也不娶妻。”小桓颢正色道。

冯奶娘又是一怔,好半晌,才扑哧一笑,道:“哥儿才多大年纪,哪里就懂得做官娶妻的好处了?别混说了,时候不早了,哥儿再多睡会儿罢。”

桓颢也不理会,躺下,闭上了眼睛,听着窗外雨打芭蕉的声响,思绪早已荡开去。

这天一大早,沈氏梳洗罢,戴上帷帽,让陈婆子和柴二跟着,戴着庾夫人给的那个羊脂玉镯子,进了一家当铺。

柴二留在门外守着,只有陈婆子跟了进去。

出来的时候,陈婆子身上背着一个沉甸甸的包袱,脸上挂着轻快的笑。

柴二一见,便知道那个镯子当了不少钱,够他们撑好长一段时间了,心里也跟着高兴,却并不多话,只沉默地跟着沈氏后面。

回到南壶巷,沈氏把银钱放好,又根据需要,拿了一些钱出来,装在一个樟木小匣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