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也是实情,穆景行昨夜醉酒后又去河中冲了凉,再壮的身子也是受不得的。
听闻是这个原因,穆阎的眼中也显露出一些关怀,脸色亦是温和了许多:“怎么不好?可请大夫瞧过了?”
“父亲,儿子这点儿伤风不算什么。”穆景行蓦地抬头,与父亲正面对上,神色和语气皆郑重起来:“倒是济文和济武,这场仗怕是要受挫。”
穆阎眉头一皱,突然聊起国之大事,他也心下一紧,“若是寻常的小役,他俩受些挫倒也算是个历练!可偏偏此战大有意义,若我军应对的吃力……边境各宵小本就虎视眈眈,蠢蠢欲动!”
“父亲,既然您如此想,想来圣上也正在担忧这些。不若这样,儿子明早上朝前便去请命,自愿前往北境,助他们一臂之力。”
“景行,你……”穆阎面色一骇,想说什么,突然又哽了下。在他眼中,儿子素来对军务不感兴趣,不然怎会放着武将传家的本事不学,偏偏去读那么多圣贤之书?
可这回儿子竟然愿意亲赴战场!这可谓是穆阎多年的愿望。
见父亲此般大惊小怪,穆景行不由得笑了笑,淡然道:“父亲,儿子又不是去带兵打仗,只是做一回弟弟们的帐中幕僚罢了。”
“够了,够了,这便足已!”穆阎双眼冒光,心下满意,不由得大笑起来。
如此已是让他抹了心中最大的一个遗憾!武将大家,他一生征战沙场,战功赫赫,亲儿子却连个战场都没上过,说出去简直是笑话!
穆阎望着儿子乐得开怀,却悠忽发现穆景行嘴上虽挂着笑意,眼底却流露诉不清的落寞。穆阎蓦地也止了那笑,他好似有些明白了。
穆景行这哪里是为了两个弟弟,更不是什么为君分忧,他分明只是为了躲开这家中的某个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