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吧。”
“是。”
见香筠走远了,穆景行才将视线移回佩玖的房门上,那眼中是道不尽的哀伤。
他知道,她哭了,她又一次被他惹哭。
幼时,他总喜欢欺负这个继妹,她哭起来梨花带雨委屈吧啦的,煞是可爱。每回看她哭,都是一种道不清的享受。
可如今,她落下的每一滴泪,都如刺在他心口上的利刃般!她流泪,他滴血。
穆景行转身离开院子,去见父亲。
穆阎刚刚下了朝回府,这会儿正依着平日里的习惯,在膳堂补早飨。恰巧穆景行也没用早飨,便径直去往膳堂与父亲同用。
落座后,下人添了碗筷,穆景行便吩咐他们全都下去。
穆阎停下用饭,看着儿子略显反常的举止,冷脸问道:“听说你快天亮时才回来?”
“嗯,”穆景行边从容应着,边夹起一块肉糜酥来放入眼前碟子里,这才不紧不慢的解释道:“护送济文济武出京,连告了五日假,户部近来本就忙于户籍造册之事,故而昨夜便在衙署睡下了。”
“那为何早朝也未去?”穆阎审视着自己儿子。
穆景行低头咬一口肉糜酥,嘴角泛起个似有似无的笑,细嚼慢咽后,才道:“昨夜着凉,称病告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