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王错开眼去,并不看他。
刘彻仿佛没有见到他眼底的冷淡,神色真挚,目光恳切道:“这些年侄儿在北关,很是领受过叔父的人情,本就是至亲骨肉,何必如此生疏?”
“还有济王叔,翼王叔,程王叔……”
他目光依次落在诸王脸上,神情温和又不乏敬慕:“王叔们的情谊,侄儿说的少,却都记在心里。”
说完,敛衣郑重一拜。
诸王原本还对于天子选定的这个后继之君有些不满——同样是夺嫡之战,我们是生死交锋,你是直接保送,这凭什么啊?
然而却也知道,有天子的支持和东宫皇孙的出身,再加上这些年他所建下的赫赫功绩,已经没有人能够动摇他的位置了。
此刻再见这个侄儿如此温良和善,迥异于天子的凶神恶煞,又对他们这些叔父如此尊敬,心里边那点不快,便也渐渐为熨帖所取代。
纷纷拱手还礼,连带着原先因为陈王的遭遇而倍显凝滞的气氛也随之松动起来。
天子宛若局外之人一般冷眼旁观,看他们笑,想的是他们以后只怕要哭。
光可鉴人的地砖将他这些儿子们脸上清澈的愚蠢倒映的清清楚楚,可笑的是,他们还觉得自己很聪明。
“再严厉的父亲,也要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