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簿听得变了脸色,再见她言辞如此强硬,神色中的不忿淡去,转而显露出几分畏惧。
刘彻见状,反倒轻叹口气,柔和了神色:“你不过是将心中不解问询出来罢了,何错之有?我既治此地,便该依从法度行事,岂能因他人忤逆于我而随意惩处于人?要真是这样,以后谁又敢直言相谏呢?”
当即下令赐主簿百两银,左右侍从日后不得为难。
主簿原以为今日冒头之后,必然要吃一顿板子了,却不曾想板子没吃到,反而受赏,一时且羞且愧,躬身向刘彻行了一礼,掩面而去。
刘彻微笑着目送他离开,什么都没说,转头就开始忙碌于案牍之间。
倒是唐佐闻听此事之后大为皱眉,城中几位要紧官员例行碰头的时候,同刘彻道:“公主未免太过宅心仁厚了,这种明明得了公主恩惠,却不识好歹反咬一口的人,就该立即拉出去杖责才是!”
颖娘也道:“可惜我不在那儿,不然,非给他个好看!”
刘彻不以为意,反倒出言规劝他们:“即便是圣贤,也会有看不惯他们的,更何况是我?”
唐佐冷笑道:“公主何必给那小人脸上贴金?他哪里是怀着直言相谏的心思,分明是故意为难,意图以此打压公主的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