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笙的身体一面是天神,一面是恶鬼,除了后背狰狞的鞭伤,一直以来再也没有人伤得到所向披靡的萧公子。可如今萧笙肩头无暇的冰肌上,还是有了一道新伤。
了然下手很轻,伤口已经止血,变成一道暗红的血痂。可惜萧笙太白,再轻的伤都显得可怖,那道窗口耀武扬威的盘踞在他雪白的肩头,注定留下穷其一生也无法消退的疤。
殷长亭的手指碰了碰那处。
熟睡的萧笙没有防备,眉头蹙起,发出一声闷哼,那是吃痛之人最自然的反应。不过若他醒着,多大的苦都是面不改色的咽了,绝不会露怯。
殷长亭心疼的住了手,更加轻柔的给他抹药。
萧笙:“……”
殷长亭俯身下去,想听清他在说什么。
“了然……”萧笙梦里犹在惊惶:“该死的是我,你不要死……”
殷长亭心如刀绞。帮他拉上衣服,掖好被子,温厚的手掌隔着被褥轻轻拍在他身上。心不甘情不愿,又不得不冒充情敌安慰他:“我在这,没死。”
萧笙平静了一些,可梦呓依然不绝。
他说:“了然,我本就没剩几天了,你怎么这么傻……非要拿自己换我……”
殷长亭身体巨震,手上的动作停滞了。
他颤声反问:“阿笙,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