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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说,”魔尊仿若在自言自语,声音轻得像是随时会飘走,“她怎么敢?”

墙外幻化出来的妖兽跪了一地。

没有回应,魔尊的神色愈发阴沉。有麡狼扛不住那他的威压,发出细细的人声,讨好道:“尊上,那只该死的猫竟用那肮脏的抹布沾污您的身体!真该挖掉她的眼、砍断她的手!”

南哀时猩红的眼珠转过去,像是透过了墙壁,一眨不眨地看着它。

麡狼的身体颤抖着俯伏得更低,听见魔尊冷冷道:“蠢货。”

他不喜安静,于是在灵府中幻化出这么多生灵。那只麡狼开口了,他却又心生厌烦,觉得它说的话愚蠢到辱了他的耳。

麡狼被不知名的力道挤压成了沫,地上连半点碎渣都未曾留下。分明是幻化出来的生物,死前的尖叫与惊惧却格外真实。

仙界的仙尊喜怒不形于色,魔界的尊上却并非如此。

他变脸如翻书,情绪更是无人能够琢磨得透,做什么事都毫无理由。先前还是满脸怒意,看见那麡狼痛楚嘶鸣,一双桃花眼又笑起来,就那么居高临下地看着,眼中的恶意几乎满溢出来。

魔尊是天生的恶,只有恶才能为他带来快意。

怒意发泄过后他的阴戾神色终于稍稍淡去,再次探出魔识。

那不知死活的猫妖好不容易擦拭完了他的上半身,一桶清水都变得浑浊,泛着浓浓血色。她提着桶出去,没一会儿又提着一桶新的清水进来。

南哀时紧紧盯着她不放。

猫妖走至他的身体边,站了片刻,开始清洗他的脸。她的动作小心翼翼,只捏着抹布一角小心擦拭,像是生怕擦破了那些结了痂的伤口。

她倾身时长发落在他的鼻息之间,身体传来的分明仅有痛觉,但南哀时却莫名感到鼻间有一丝丝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