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合带来伤感,永难磨灭的罪孽和悔恨令她情绪泛滥,克制一阵,终忍不住造次,向老谢搭话:“老谢,你有孩子吗?”
老谢暂停进食,在地上写了个甲骨文。
当初在春浦调查杜庆轩人祭仪式时,褚潇跟着兰焕学了几个甲骨文,认出老谢写的是个“女”字。
“你有女儿吗?几个?”
见老谢竖起食指,又问那女儿多大年纪。
甲骨文里的数字符号她也认识,于是多见识了一桩巧合。
老谢的女儿年方十八,跟她同岁。
等等,他们在这儿住了三千多年,十八是那姑娘的初始年纪?或者她没中巫术,又或者死在了商周决战前。
经过问答,情况似乎是第二种。
褚潇替老谢称幸:“她留在外面的世界,至死都会敬爱、怀念你。你现在记得的也一定是她乖巧可爱的模样。”
老谢脖子微微弯曲,可能因她的态度局促困惑,面包也吃不下了。
这难过模样又和魏启河的形象重叠,因他是个哑巴,以后不会同她有更深的交集,让褚潇放心倾倒原本不可言说的心声。
“我爸爸也很会玩草编,小时候我经常干坏事,他就想教我做草编玩具分散注意。草虫草风车这些是最基础的款式,我嫌无聊不肯学。他就说要教我做草编小猫,结果……”
那天她捉来一只刚出生的流浪小奶猫,在卫生间里活活肢解,还对目瞪口呆的父母说自己只爱玩真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