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子腿和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叶湄离开了座位。
褚潇看向前方置物架上悬挂的大汤勺,光滑的勺背上母亲的身影越来越近。
她握紧刀柄,迅猛转身举刺,刀尖静止在叶湄左眼前,随着她的手微微颤抖。
万一真是妈妈,伤了她就会受善意机制惩罚。
犹豫暴露破绽,叶湄阴森笑着,右手遽然戳进她的左胸。
褚潇感到胸腔里剧烈酸麻,心脏被狠狠捏住了,身体机能顿时受阻,力道塌方,靠橱柜支撑才未
倒下。
“栓了绳子的狗果然不敢乱咬人啊。”
叶湄的狞笑转做另一个不男不女的声音,容貌也变得混沌不清,俨然防腐剂里浸泡多时的死人,五官都在,被浮肿和尸白剥夺了辨识度。
褚潇卸下顾虑,激愤地挥刀斩向她的右腕,肢体断裂,女人朝后蹎跌,像垮塌的积木散得七零八碎,细看腿脚、手臂、躯干都来自不同人体,是邪术组装起来的傀儡。
那只右手还攥着她的心脏,力量未见衰退,非男非女的笑声又荡到耳边,犹如招惹狮子的牛虻。
褚潇抓住断腕奋力往外扒,又怕这样会把心脏掏出来,情急怒骂:“跟凡人耍诡计,你的水准和恶灵差不多!”
敌人笑里透出了狠:“不过借用了我的神力,你哪儿来的资格叫嚣?”
褚潇惊觉这不是堕神的口气,面前的空气裂出一个黑窟窿,势不可挡的吸力嗖地将她拽进去,随后是不断加速的下坠。
比普通坠落可怕得多,仅仅在她身高的距离内吸力就递增了无数倍,上下拉扯她的头和脚,骨头格格作响,关节慢慢脱臼,皮肉被一寸寸撕裂。
简直是落入黑洞的体感,她遏制不住尖叫,胡乱挥手抓不住任何东西,在粉身碎骨前一刻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