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注意到女孩已写出九个“正”,第十个写到中间的竖划,粉笔承受不住大力按压脆响着断折了。
寂静统辖全场,空气里流窜着类似电波的物质,刺得褚潇皮肤微麻,她下意识回头看看小学生们的尸体,扭头问女孩:“他们是怎么死的?”
她预感女孩转身后将有灾难发生,悄然捏紧双拳,在听到不符合年纪的狞笑时汗湿了掌心。
“你最清楚不是吗?”
古怪的答案诱使褚潇再度回望尸堆,陡见死人都笔直站立着,个个眼似深渊,嘴如血盆,伸长双臂踩着僵硬的步伐靠近,转眼将她逼至墙角……
她一惊而起,碰倒了跟前的水杯,水顺着桌面流淌,淅沥沥淋湿她的裤腿。
她向邻座旅客道歉,扶起水杯,擦干水渍,捂住紧绷的额头定了定神。
噩梦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想打电话问问兰焕叶湄的状况,线路不通,起初没当回事,但脑中关于兰焕的信息自动浮起,很快析出异样。
昨天出逃后跟他相处就没出现那种难受的感觉,尤其是刚才分别他伸手摸我的脸,要照平时我肯定浑身起鸡皮的。
莫非这个兰焕才是冒牌货?
疑惑乍起,跟着如坐针毡,兰焕和叶湄的手机都死活打不通,飞驰的列车竟成坐以待毙的牢笼,她尽力放开思维想对策,信息接收量随之放大,后排座位上那对年轻夫妇低秘的交谈声清晰入耳。
开头都是那声线油滑的丈夫的独白。
“到了金州我们就把小宝送去二舅家吧,他答应替我们找户好人家,小宝以后不会吃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