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月的嘶嚎模糊了,血囊覆盖了她的面部,即将灌入她的嘴巴鼻孔。
褚潇内心嘲讽着:“我又不是神仙,怎么救你啊。”
脑海中突然有人说话。
“你可以的。”
这是个清澈的女音,不含情绪却又满怀慈悲。
那一直驾驭褚潇的善意应声具象化了,一双纤手伸到腋下抱起她的上身,让她直面床底那排搅动血浪的绿眼珠。
血水勾勒出怪物的外形,类似克苏鲁故事里的古神,舞动章鱼状的触手和削铁如泥的利爪。
再不反抗也会沦为猎物,褚潇咬牙抽打探向面门的肥硕触须,雪白的强光随即吞没了她,伴随着连串非人的粗壮嚎叫,意识像热浪中的水滴汽化消失了。
等她苏醒,已躺在一间普通病房,窗上镶着两扇黑夜,可推算出她至少昏迷了六小时以上。
陈思妍正守着她,见她起身,忙倒来一杯热水。
“谢谢。”
褚潇接过杯子,看对方的态度,一定不知道她昏迷前的见闻,隐蔽探问:“陈师姐,我怎么跑这儿来了?”
陈思妍说:“你还记得下午和陆师姐的爸爸吵架吗?当时你突然晕倒了,接着陆师姐也晕了过去,医生说你可能受了惊吓,没查出其他毛病,就叫我们把你转来门诊病房,说等你醒了就可以回去了。我看情况不严重就没通知别人。”
她们身上的衣物都很干净,病房里的血海显然不存在。
那血泊里的怪物,还有救助她的女人也是她受陆文月疯病传染想象出来的?
褚潇问起陆文月,惊人的消息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