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了一口气,迈步走了进去。
此时孟觉的尸体早已与其他门人一起停在了别处,可他一眼望去,却还是觉得自己又一次瞧见了孟觉的尸体,面色沉凝,须发皆白,白色的布袍上满是鲜血,胸口处更是如胡子的延续一般,浸透了血迹。
奚泽眼角抽动了几下,强行挪来眼神,这才看到了尸体的位置旁边坐着的,身着藏青红边官袍的年轻官员。
他就是洞庭县的父母官,薛琅薛知县。
薛琅来此不过两年,新官上任不久便来此地拜访过,还与孟觉聊了几句,当时奚泽就在旁作陪。却没想到如今三人重聚,已是这般光景。
薛琅神情凝重,见奚泽进屋,整了整神色,起身拜道:“奚兄,节哀。”
他说得简单,却分明也明白此时说什么都苍白。
奚泽点了点头,道:“大人可有什么发现?”
“哎,都说江湖事江湖了,也是有一定道理,若奚兄不方便让我碰门人的尸体,我也做不出什么判断,顶多能判断出,从路线看,孟掌门是……第一个受害者。”
奚泽胸口又燃烧了起来,他努力喘息了几下,才道:“还有么?”
薛琅迟疑了一下,道,“奚兄可有碰过这屋里的东西?”
“尚未。”奚泽道,“从四喜联系上我,到我回来,已是案发八天后,我看过了师父的尸体,便让四喜来你这报案,我直接去看其他门人的尸体。”
“那奚兄应已对死因有了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