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勋爵人家的嫡子只要不是作奸犯科,无不可饶恕的大过错,请封世子不过是走个过场。

安昌侯贵为一等侯爵,手上又握有实权,齐云星名扬京都,乃少有的青年才俊,断没有请封不成的。

可偏偏一人站了出来。

满殿勋贵世家与一二品大员如大山般立在前方,祁丹椹单薄消瘦的身影从百官中后方出列,他手持笏板,跪地行礼:“启奏圣上,微臣有异议。”

百官不明所以。

勋贵世家请封世子,事关家族传承。

人家家族内部都没有异议,皇帝太子都没有提出异议,怎么一个不相干的人有异议?

嘉和帝抬眼看向人群后方,看着单薄青年跪地敛眸,道:“准。”

祁丹椹抬起头来,看着安昌侯挺拔如山的背影,道:“微臣此前办案路过梨园亭,彼时恰逢亭内举办插花会,微臣听到安昌侯夫人与众位勋贵达官的夫人闲聊,言语间颇有对安昌侯原夫人的不敬,声称安昌侯原夫人与其子短命、安昌侯府昔日颇受原配夫人连累云云……微臣非京都人士,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继室对原配不尊,乃德行有亏。内宅夫人妄议国家大事,乃置国法于无物。有母如此,其子何如?”

诸位大臣面面相觑。

谁家后宅没点腌臜事儿,那些妇人聚在一起,没什么事儿就喜欢攀比闲聊。

安昌侯原配乃是钟台逆案中,被诛灭首犯苏国公的嫡女。

苏国公一脉被诛灭后,并未牵连到出嫁女,也代表圣上不追究。

而安昌侯夫人如此言论,对原配不敬是小事,妄议这过去十多年的惊天大案才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