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玉跪在地上,以性命作保。
陆流莺看着那一碗安胎药,只觉得这世间事当真是捉摸不透。
“我不在扬州的这段时日,你每三日寄一封书信给我。到她生产之时,若是我没有回来,你便替我动手。”
鸣玉抬头,眼中不解。
“她生了女儿姑且就养着,要是男孩……”
陆流莺看了身后一眼,轻声道:“你知道怎么做罢?”
鸣玉点头,他端着药起身,见公子不曾离去,还挡在门口,便也静静站在一旁等候吩咐。
陆流莺垂着眼帘,不知心里想的是什么,良久,伸手接来拿碗安胎药。
他端着药,一手拨开床上的帘帐。
穿着亵衣的少女缩成一团,乌浓浓的头发铺在月白的枕上,面颊发红,像是在昏睡中。
陆流莺先把安胎药放在了一旁。
今日顾家的商队就要离开扬州城,他也要跟着一起离开。
顾兰因那里盯了这儿许久,这会儿若是有了变化,此人十有八九便会顺藤摸瓜找上来。
何平安现如今怀了他的孩子,到时候说什么都不会跟着自己。
陆流莺望着她脖子上的吻痕,眼神暗了暗。
大夫说她已有两个月的身孕,若要推算,正是年底在浔阳的那一段时间怀上的。
陆流莺喊了何平安一声,见她扭头看着自己,他将那碗安胎药递给她。
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
何平安摸着肚子,见他一错不错地正盯着自己,笑了笑。
“这是……”
“堕胎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