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兰因点着那盒香甜的燕脂,轻轻地,在自己唇上抹了一痕,隐隐像是在尝她身上的滋味。
……
屋外,何平安已经跑远了,丫鬟跟不上她,便先去了厨房。
她跑过夹道,不知转到何处,待过了个穿堂,闻到了厨房那头的香味,便朝着东边走去,边走边来整理衣裳。
何平安见左右无人,去了一棵树后将那腰带解下,顾兰因几乎用了十成十的力气,勒得她腰都快断了,这会儿解开了,她长长松了口气,只是仰起了头,忽像是被雷劈了一样。
一人坐在虬枝上,枝叶翠绿,遮挡着他雪白的衣袂。
那人雌雄莫辨,仿如初春梢头尚未消融的积雪,带着一丝清寒之意,树下的少女怔住,一刹那想起了三年前的顾兰因。
陆流莺隔着墙头便望了她许久。
而她像是故意成全自己,一步一步走近。
杨柳细腰,脂色正浓,树上的男人静静瞧着她的举动,眼神里意味不明,见她发现了自己,一双眼里这才透出些许笑意。
“你……”
“我们见过,这是你的玉佩。”
陆流莺从袖中取出那块玉佩,在她头顶上晃了晃,随后跳下树来,见她伸手要拿,却转了腕子,重新收入袖中。
“这是你赠我的,何故要收回?”
贴墙而立的少女静静盯着他,初时的慌乱跟诧异通通被压下去,如今眼神防备,面上却挂着一点笑,疏离而又不失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