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霜怨她害死了陈俊卿,从没个好脸,跟着她娘一起处处针对她,她那些值钱的东西,这些日子趁乱丢了不知多少,若要查,谁也不把她放在眼里,竟无处可查,只能自己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璧月闭着眼,恨极了,一拳打在自己肚子上。
也不知这肚子里是男是女,她生来是个苦命人,要是生个儿子也罢,但要生个女儿,只怕命跟她一样苦。
她慢慢走回去,心里盘算着该如何做才能苟活。
大雪下了两日,雪停的那日陈家抬棺出殡,璧月披麻戴孝落在末尾,湖边上泊了一艘小船,见这路上在洒纸钱,船上的汉子穿过林子去看热闹。
陈家是平荆村的大户,儿子死了,搭了七八里的长棚,沿途亲友撒钱放炮,烟雾缭绕,哭哭啼啼,戴着斗笠的汉子忆着一棵枯树,心里骂他死的好。
只是看久了,他那脸上的笑忽然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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浔阳城里,又到年底,有钱的人家早早出来置办年货,没钱的人家则成了当铺里的常客。
顾兰因早上到了当铺,因天气寒冷,就把何平安放在了眼皮子底下。
她近来脾气古怪,别人和她说话都爱理不理的,顾兰因让大夫给她抓了几副调养的药,但凡驳人面子,就将药熬得浓浓的灌她一碗。
这会儿天色早,当铺里收了几件破衣裳跟一些破家具,唐心把东西搬到库房,何平安见他一个人吃力的紧,绕到后面帮他。
唐心不知她的近况,看她眼底青黑,像是睡的不好,关心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