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等他走到灵堂后一处僻静地,早有人等在那里。
“公子。”
璧月神色凄凄,跪在地上道:“求公子赐我一条生路,我前日听太太在屋里与秋妈妈商议,要去母留子。”
“这不是还有小半年的工夫。”
顾兰因瞧着她如今灰败的脸色,似是安抚一般,声音轻柔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这个道理你都不明白么?”
“不、不,太太心慈手软,我不放在眼里,只是那个老虔婆心思深沉,我如今怀着孕,少爷又死了,家中无人替我撑腰,我又没有半点权势,如何能与她斗?”璧月抓着他的衣摆,眼中含泪,不过话头一转,嘴里道,“我此番是为了公子这才进了这个火坑,公子要是不帮我……”
“傻子,只要你乖,咱们之间多少是有情分在的,我这一次从岳阳回来,请回了一位名医,你妹妹身上的病,如今好了七八,虽说又聋又哑,不过在我身边,谁能欺负她呢。她有你这样的好姐姐,真是她的福气。”顾兰因笑道。
璧月听到自己妹妹的近况,像是被人捉到了命脉,她慢慢松开手,眼中泪往下滚,压抑着哭声问道:“你没有骗我?”
“你的命值三千两。”
“就这样没了,岂不是太可惜。”
他拂落她的手,将她鬓上的白花扶正,低头欣赏了一眼,将她推远。
璧月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咬碎了牙,她爬起来,见有人来了,忙又躲回去。
陈俊卿一死,她除了肚子里有个孩子外,什么也没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