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日光偏转,微风浮动,几片经冬的残叶落下,倚靠树干而坐的男人缓缓张开眼。
原本深邃的眼眶已经肿成了水泡眼,形容可怖,但叶怀钦却笑了下,接着无奈摇头。
还是小看她了。
他扶着树干起身,虽然动作缓慢,但并未像之前显现的那般虚弱,反是不慌不忙地抹去了昨夜扎营的痕迹。
然后,叶怀钦思考片刻,果断转身离去。
……
临近傍晚时分,轻装简行身手利落的一队人马也来到了这片林间。
“这块空地高出周边一点,相对隐蔽,却又方便观察各个方向的来人……”
走在前头的男人眼神锐利,环视一周后回身行了个礼:“……附近还有干净饮水。既然无法在天亮前赶到盐集镇,我们今夜便在此扎营吧?”
“嗯。”
被拥簇在当中的瘦削男子恹恹应了一声,其余人得令,立刻开始做扎营的准备,他们分工明确,不多时已经在林间筑起了几道墙篱和一间草屋,哨兵和弓箭手就位,便形成了可攻可守的简陋堡垒。
高大瘦削的男子缓步走到场地中央,下属会意,立刻放下绳椅,男子在火堆前坐下,抬手放下一直罩在头顶的兜帽,露出一双深若寒潭的眸子。
不是别人,正是大夏年轻的皇帝符清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