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怕和暴怒的眼泪汹涌而出,宝缨狠狠擦了一把眼泪,“我爹爹被安上了‘叛国’的罪名,至今不能洗脱,你希望我也走上爹爹的老路吗?叶大哥说曾受过程家的恩惠,你报答的方式便是让程家被千千万万人唾骂,再无翻身的可能吗?!”
“说啊,你说话!”宝缨睁大红红的双眼,瞪着叶怀钦,却依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她明白了:“……这也是谎话。”
连沉重的喘息也平复了,叶怀钦静静靠着树干,像是睡着了。
宝缨定定看了一眼,他的面目因毒发而变得陌生,却依然平静恬淡,仿佛将宝缨耍的团团转,给她希望又利用她这些事都与他无关。
本来还不够坚定的心,因着叶怀钦的淡然而坚硬起来。
叶怀钦本打算用在符清羽身上的毒药,是致命、致残,还是别的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自作自受,便要自食其果。
叶怀钦本领高强,宝缨不敢掉以轻心,如今两人已经撕破脸,她也不准备多做停留。
幸好,她已经从叶怀钦口中问出了去盐集镇的道路。
去找药婆婆,寻求治疗“一日春”的药方——有没有叶怀钦,她都必须去做这件事。
宝缨收好褡裢,割断一匹马的缰绳,让马儿自由走远,自己翻身骑上另一匹马,向盐集镇的方向骑去。
做这些事时,她一眼也没有回看树下的叶怀钦。
马蹄声渐远,林间又恢复了以往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