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恍惚地问道:“你说什么?”
“不瞒狄大人,不比都城,南州未曾有守寡之习俗。我家幺妹替蒋家二老爷守了十数年,也已全了夫妻忠贞的名分了。改嫁也不是见不得人的事,虽然我家幺妹喝不得酒,不过喜酒肯定有的,那个时候还请狄大人来喝一杯喜酒 ”
钱二老爷说的话在狄叔的耳中忽远忽近,他好似什么都听不清,又好像每个字落在耳中都是一声声将要震破耳膜的擂鼓。
改嫁
他难道,要永远地失去她了吗?
翌日,钱家就开始挂上了红绸。过了几日,钱朝游去南谷原家办事,蒋钱氏上寒山寺拜佛。狄叔在钱家目所及处,皆是鲜艳的红『色』。这红『色』令他刺目,他半日坐立难安,最终决定带着楚习去买醉。
说是买醉,可狄叔身子才好不久,楚习只敢让他喝小儿也能喝的甜酿酒。
甜酒入喉,清甜可口。可这清甜竟如利刃,就像那婚仪所展示出的红『色』,令狄叔如鲠在喉。
“我如今,饮酒与否,又有何差别。”狄叔死死地攥着酒杯,面目狰狞地看着楚习。楚习看不见他的脸,却能听出这话中的心如死灰。
楚习吓了一跳:“狄叔,你可别现在就心生死志啊。你不是还要找你的家人吗?那个荷包的主人你还没找到呢!”
楚习恨不得把荷包贴在狄叔的脸上,好让他清醒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