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执和秦冲自小跟着秦蛰,当即也梗着脖子应声:“属下誓死追随大人,将罪证送往都城!”
秦蛰压低声音笑了两声:“不用那么视死如归。此案是替蒋家正名, 一路虽有追兵, 也肯定能得蒋氏旧部暗中护送。”
秦冲不由怀疑地问道:“都城蒋家都没落十年了, 如果真有人惦记着旧情, 当初也不该让他们一家落得那般下场啊。属下听说, 很多人当年不都趁机上书诋毁过蒋家吗?”
秦蛰此时方才叹息:“当年情势紧急, 百姓请万民伞,如果没有那些上书诋毁,蒋家通敌叛国的罪名恐怕早就坐实了。到如今,连个出头的人也不会有了。”
秦执沉默了一会儿,也说道:“那时候宜安长公主触登闻鼓而亡,您知道,属下和其中的邢物交好。邢物同属下说过,当时值守的卫兵,后来都转职了。当日的场景,大半的都城人都该还记得。”
一袭红衣似血,三哭天地同悲,五鼓以死明志。
谁也忘不了。
室内一时陷入了沉默,过了好半晌,秦蛰才将眼前的书册分别交给了他们二人,又在自己怀里揣了一份,声音低哑:“明日在团圆楼里,我们拜别蒋大少爷就走。”
“这世道,不该是忠良丧命,小人得意。”
翌日的团圆楼,顶楼的雅间里却不只有蒋善仁。当蒋善仁身边戴着珠翳的女子缓缓地举杯道一声谢时,秦蛰恍然大悟,拱手慨然道:“蒋二姑娘 萧『奶』『奶』。”
这姑娘他依稀还有些印象。当年审赖得汉诬陷蒋善仁的案子,就是这姑娘伶牙俐齿,义正言辞。如今,她也已是发髻高束,不再是曾经的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