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兰似乎也只是来道一声谢的,过后便站到了善仁身后,听着善仁和秦蛰寒暄。他们二人也并未说太久的话,没过多久,秦蛰就向二人辞行。
嘉兰目送秦蛰远去,侧首问善仁道:“大哥,你先前建议他先送一封信给昭楚帝,你说,他信里可会写明这些证据指向吴家?”
善仁反问道:“当年你问我秦御史是何人,如今你对他有多少了解?你觉得他会怎么做?”
嘉兰便笑了:“秦御史啊,是接旨的同时向圣上请侍卫保护家里老幼的人,是接完圣旨之后,让都城当日就传开了若是秦家有难,害秦家的人必与通敌叛国之罪有关的妙人。”
“也是敢抛下众多武力高强的侍卫,带着两个亲信七拐八弯闯入虎『穴』的狠人。你看他在定北所为,虚虚实实,就像一条滑不溜秋的泥鳅。”嘉兰绕道外间,推开窗,看着栏杆下的行人如织。
善仁奇道:“你还知道泥鳅?”
嘉兰瞪了他一眼,善仁哈哈一笑,道:“你说得对。但秦御史,也的确是一个持中守正,忠君爱国的人。”他说罢,慨叹一声,仿佛是想到了曾经父辈祖辈的叮嘱:“他与褚御史,一个沉默寡言,一个刚正不阿。却是真正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人。”
嘉兰颔首:“所以,我猜他在递的信里不会明言此事恐与吴家有关。但是他必然含糊其辞,留给了旁人想象的余地。昭楚帝且不说,若是还有别的有心人看到了这封信,许就会有人对号入座。”
他们说话之时,声势浩大的依仗从巾帼城府衙的方向而来 众人顷刻都知道了,圣上的特使查完案,要回都城了。
假作真时真亦假。嘉兰看着这一队浩浩『荡』『荡』的人扬长而去,忍不住低声道:“秦御史,是个难得的明白人。”
都城里,秦蛰查案归来的消息和他递来的信是一块儿到的。吴治东当即就递了折子给吴太后,被吴太后冷面无情地挡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