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一晚过后,文臻臻成了他心中有月光,永远凄清如梦。
姜玺常笑他的喜欢好没来由。
又不是头一天认识,莫名就一见钟情。
关若飞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什么。
大约是那一刻的文臻臻像是剥去了坚硬冰冷的外壳,陡然露出里面柔软的果肉,每一个神情都戳进了他的心里。
他从此待文臻臻不同。
但文臻臻待他却是一如既往地冷淡。
文臻臻待谁都很冷淡。
所以这也没什么。
是在庆丰五年的春天之后,文臻臻也许是被他的痴情感动,见面时会和他点一点头,碰在一起时也会答他几句。
但从未像此时这样专门找过他。
关若飞忍不住有些紧张,下马之后同手同脚,走向文臻臻的马车。
文臻臻通体纯素,仿佛坐于冰雪堆中。
“少督护一路相送,我心中十分感激,但你我不是同路之人,少督护到此为止吧。”
之前对着文夫人可以侃侃而谈的措辞,在文臻臻面前却没有那么容易出口,关若飞低声道:“你放心,我知道的,这一程送到,我便会回来,再不会来打扰文姑娘。”
文家原本就是要为她招赘,此时文公度已死,家中总不能没有男人,回到绍川老家,只怕很快便有人成为文家的乘龙快婿。
文臻臻咬了咬唇,掀起车帘,看了看祭棚方向。
文夫人正在与设祭之人答礼,文臻臻是身体不适,才留在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