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桑尼亚端着杯子开始讲起自己家的故事。
“我出生在外城老军营的住宅区,那里环境很乱,建筑乱七八糟全无规则。因为是太老的住宅,我们没有污水道,街区里的太太们为了贴补生活还养了很多家禽,这致使我们出门要踮着脚尖。
在我们那里,女孩们也不敢穿漂亮的长裙,因为一路过去,裙摆会变成扫帚带走很多鸡屎。
可在这般贫困的地方,却住着一群最虚荣的人。
您没看过凌晨的良业区,那些去军部的,去神殿上学的,他们家徒四壁却衣冠楚楚甚至熏上等熏香。
而我的妈妈喜欢跟太太们开小茶会,就是那种一家带一种点心,大家凑在一起一边编织一边回忆好日子的茶会。
所有的太太都做一种美梦,等老国王回来,再拖家带口回到过去的生活,再搬回中心区去住……”
她停顿下来,认真的看着冯济慈说:“我觉的老国王不会回来了,很抱歉这违背了您的推断。”
冯济慈笑笑:“没关系。”
桑尼亚凝视远方:“母亲她们过的好日子,我一天都没有过过,不,是过了一天的,在这里,我要感谢您的庇护。”
冯济慈摇头:“不要想太多,你跟琳琳花不了我几个子儿。”
“您不必隐瞒,我早就承担家计,也是知道几个子儿的事情的。说出来您不信,我真的坏,我们甚至攀爬围墙,敢去偷伯爵老爷的鸡蛋,还有一些农产品。”
冯济慈诧异。
桑尼亚却解脱般笑了起来:“不然怎么办?饿肚子么?我父亲对家庭最大的贡献,就是把赚来的每一个尼尔都交给了母亲,然后他就什么都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