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青蔚敛眉,低低哼出一声。

他抬手想要将头顶的玉冠拔下,却被那玉冠用梳齿狠狠拍了两下,他又不愉收回,静静地看着楼青茗:“茗茗,其实你不用担心我,我就是心火再重,思绪也始终都是清醒的。之前的那次对战,虽有我故意为之,但班叔也是顺水推舟,他就是故意的。”

他承认,他之前的表现确实不太冷静,但班善在比斗台上,也没少趁机输出。

大家谁也不用说谁。

“我师父这次伤得很重,若非有我与蛮蛮缠在她身上,为她补充生机,她此番真有可能损坏根基。都这样了,班叔竟还说,那只是个生命中的小剐蹭,算不上死劫,你说若当真是死劫,该会是何种模样?!我是定然无法接受。”

说到这里,楼青蔚之前自从调息醒来以后,就已经有些平缓的心绪,再度波动起伏,心间一阵酸楚,便红了眼眶。

楼青茗心下一叹,她伸手,静静地将他揽在怀中。

两人自从成年后,身高与个头就拉起了差距,此时,楼青蔚趴在楼青茗的肩上,高度有些变扭,身体也半蜷着,有些狭仄,但楼青蔚的发顶还是牢牢卡在楼青茗的肩头,一动不动。

发红的眼眶,到底耐不住心间积蓄的酸楚,不争气地涌出。

楼青茗见他不敢起身,只不动声色在那里用袖口擦着眼角,也不拆穿,只是轻声开口:“最可怕的,便是未知,蔚宝你不要自己吓自己,事实上,真到那个时候,可能还没有现在这次可怕。”

楼青蔚胡乱点头,他搭在楼青茗肩头的脸上有些狼狈,没有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