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许久,他极轻的声音才响起,“我这几日会和摩甘比敲定新技术的宣传,届时……呃,届时,我再告诉你具体的。”
我问道:“和义肢相关吗?”
“哈啊……?”斐瑞像是有些控制不住似的,发出了些吟哦,好几秒,他才话音含糊道:“一部分,会应用。”
我想,或许是一项新的通用技术,而义肢会是第一批投放使用的。
我没有再问,现在问得越多,斐瑞清醒后恐怕又会在脑子里放vcr然后寻找机会发疯,并以此来论证我的背叛与利用。
我又待了会儿才离开,离开前,我十分贴心地吻了下他的脸颊,轻声道:“睡吧。”
我看见他的眼睫颤动了下,没有睁眼。我动作很轻地关上门,慢慢地离开了,我知道斐瑞或许已经起来在调用权限看我是否走得匆忙然后依次判断我的真心程度。
走出酒店的大门,坐上了车,我才松了口气。
这明明是一桩不亏的买卖,即便他将信息透露给我,让我和罗尔斯竞争法案,但无论我和罗尔斯谁赢,该通过的法案都会通过不是吗?如果是我赢,甚至于因为我和他的关系,恐怕对卡尔璐占据更大主导权更有利。
嗯……唯一的缺点也不过是和摩甘比有了龃龉,但以利益为导向的结合本就如此。
斐瑞到底在计较什么,真心吗?可他已经清楚,他在用权力与财富来换取爱的假象,又何必苛求这假象足够真?他既然曾经是名玩弄人心的交际花,难道不应该更懂得虚伪是种美德吗?还是说,他仍然困在那小小的旅馆房间里,未尝感受过真正的爱,所以将我玷污他与欺瞒他的恨,当做是一种爱。
我有些想不明白,只是将手插进口袋里,却不知被什么划伤了手。我诧异地抽出手来,却发现口袋里有一小颗黏糊糊的玻璃碎片。我迷惑许久,才想起来,新闻发布会结束后,我将那颗雨天娃娃放进了这件衣服的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