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或许不该醒来的,但他无法不醒来,那种不安感让他无法睡好。
他在梦中挣扎着醒来,想要与她成为一团,可醒来什么也有。
到处的寻找让他像个笑话,浴室里,苍白灯光下,他反复清洗着身体,冰冷的水流经那些吻痕与青紫。爱欲之后是无尽的空虚,他在恐慌与愤怒之中反复确认她的踪迹,最终只能一面看终端一面望着自己的脸。
在这样的夜晚,他明明交付了一切,那锁住的心扉与身体,那牢牢握住的财富与权力,她竟然还要出去。
倘若是之前,李默尚且认为这是一桩微妙的交易。可当寒冷的夜中,他们唇舌接触,晕眩的醉意与她温热的肌肤将他点燃时,他再也无法忽视失去的虚无。
李默抚摸着腺体,他感到阵阵的耻辱与无地自容,他的高傲尽数被踩在脚下,如今只剩一个毫无道德的、索去爱意的、卑贱空虚的贱种伫立在这里。腺体如火烧般灼痛,脸也烧了一般,恼怒与羞耻让他的心一点点地冰冷下来。
她怎么敢,那样嬉皮笑脸地将这一切对付过去?
她应该死掉,她必须现在死掉,她死了就好了!
李默的脑中尽是这样的话语,时间过了很久,或许没有,但那浅浅的脚步声却又从远方响起。他几乎克制着,没有抬头,他只是探听着。
脚步声越来越近。
他的心没有波澜,也不会有波澜。
下一秒,他却发觉什么毛绒的东西直接罩在了他头上,她的声音响起:
“你就不觉得冷吗?”
我问完很有些疑惑,将毛巾裹在他头上,隔着毛巾扶住他的脸。我还没用力,李默便已抬起头,仍是弯着腰,眼睛有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