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头看他,挠了下头,道:“那我走?”
李默抿着唇,狭长的金眸眯起,胸前有了起伏,“陈之微!你不要在这里和我油嘴滑舌!”他像是收到了什么耻辱一般,骤然起身,脸颊有了些红。
我下意识后退了下,他三两步走过来抓住我的手,强迫我靠近他。沙哑又冰冷的话音吐出,“你还是去找斐瑞了是不是?你到底置我们之间的事于何地?”
他逼近了我,金色的眼睛里有着浓重的沉色,“你是不是忘了,我只要一用力,就能扼死你这样不自量力的老鼠?”
可你没有,心软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你从第一次见我,你就该杀了我,但你没有,所以你永远都无法下手。
我仰着头,望他,有些无辜,“可是你不是说过,随便我怎么样,只要你命令我我就听就行啊。”
“那你去见斐瑞,我同意了吗?”李默的继续逼近,沐浴露与薄荷漱口水的味道袭来,他脸色沉郁,“今晚,你就不该离开这里的。”
我道:“可是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改变主意啊?我走的时候你都睡了,我又不可能把你摇醒问你我能不能见我未婚夫——”
“够了!”李默打断了我的话,我听见他的□□了些,他道:“你的油腔滑调令我恶心,滚出去!”
他松开了手,后退几步,扶住了沙发,身子弯曲了下来。
李默像是很累了一般,弯着腰,垂着头,黑发黏连在白皙的脸上,水珠顺着脸部的轮廓线一路往下流,流到脖颈上。
我长长叹了口气,往外走,恍惚中,我听见一声很轻的喘息声,我没有停下脚步。
空气之中,脚步声越来越轻。
李默的眼睛灼热,额头上只有阵阵的虚汗,这全因腺体而起的疼导致的。他几乎忍不住要落下泪来,那泪珠与额角的水泽混作一团,教他分不清现在是漫长的噩梦还是残酷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