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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黄色的灯光瞬间便打到祈燃身上,将他脸上的伤口照得清清楚楚。

苏沫打开医药箱,从里面翻出消毒酒精片,然后在祈燃身边坐下:“给你的伤口消一下毒。”

祈燃瓮声瓮气地嗯了声。

苏沫拆开酒精片的包装,在祈燃的伤口上消毒。

“嘶——”

酒精刺激到伤口,祈燃忍不住呲牙咧嘴。

苏沫瞧他眼:“疼?”

祈燃皱着眉,这会儿倒是委屈起来了,瞧上去可怜巴巴的:“疼。”

苏沫惯是知道他会做戏,无视他的委屈,继续给他消毒,面不改色道:“疼就忍着。”

然后又忍不住说了句:“去打架的时候就该知道会疼。”

从苏沫进派出所,到他们回到家,苏沫始终摆出一副冷淡的脸。祈燃受不了她这般样,此刻只能以退为进,用可怜搏同情。

于是他抬手,握住苏沫的手腕,低声说:“姐姐,我错了。”

苏沫背着光,脸上的表情在半明半昧里不甚清晰。

她被祈燃攥着手,停了两秒钟,忽然轻轻叹了口气。

想起在派出所门外,听到民警说祈燃要拘留坐牢时的心情。

就像那日在手术室外,忐忑等待医生宣布结果,那是一种对无知未来的恐惧。

“真的,我真的知道错了。”

听到她叹气,祈燃心里头难受。

他当然知道苏沫是担心自己,可当他看到祈烟——他的亲姐姐,那个被祈家当成公主一样宠着、从来不曾哭过的人,在他面前痛哭流涕时,他心里的一股怒气便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