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朱玥有些惊奇的发现,她自己居然也从来没细想过这些「福报」。
一直以来她都在逃离,为了更好的生活一个劲地向前冲。她告诉自己过去不重要,一边是想放过自己,一边也是真的没有余力为这些久远的事情耗费脑细胞。
可现在她突然觉得,凭什么呢?
所谓的「与自己和解」不一定是忍气吞声,有些话说出来,或许远比强行遗忘要好。
朱玥深呼吸,意识到父亲狂风骤雨般的毒打似乎并没有真的带来太多痛苦,就撑起身,在他面前站了起来。
父亲一愣:“你干什么?”脸上继而呈现了更多的暴怒,但显得外强中干。
如果不是眼睛必须盯着火红狐狸,朱玥真想给他一记足够轻蔑的眼神。
然而就在这时,墙上的火红狐狸画竟然消失不见,那个火红狐狸的图案跟知晓了她的心思一样,出现在了父亲的额头上。
这让朱玥一瞬间觉得很爽,她立时将那份轻蔑送了出去,接着猛然发力,按着父亲撞向身后的砖墙。
年久失修的砖墙在撞击间扑簌下不少粉尘,朱玥一边紧盯着他脑门上的火红狐狸,一边迸发恨意:“在村口见到我的时候你想说什么?想挽回我给你养老吗?你想得美!我告诉你,你的两个儿子一个沾毒一个涉赌都是你活该!你身体报废是我听过最爽的事!你现在最想看到的,是你日渐衰弱、瘫痪在床、孤独终老!我想看你全身长满褥疮蛆虫,在痛苦中长命百岁!”
她说得咬牙切齿,说到后面,她自己都错愕于这种阴狠的、凛冽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