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准备了多久的台词。
把所有的恨意都藏在牙关里了。
钟逾白不为所动,说:“股权自然要给有用的人。”
他的意思,凭本事争。不能因为你爸死了,这地位就能不劳而获。
钟瑀很犀利很直接。
钟逾白倒是收敛理智,还能平心静气跟他讲规则。
钟瑀闻言,也不奇怪他的回答,但还是气上眉梢,冷冷一笑,直接地扯开了遮羞布:“这事要往回溯,得说回三叔当年的做派,如果您没泄露钟家的天机,我想现在泊洋更是家大业大,您这时候再回国分一杯羹,也不少您的。”
钟逾白看着他。
他浅浅地回忆旧事,在想,他恨什么呢?
恨钟逾白当年把他爸钟林做灰色贸易的事捅出去,搞得钟林被通缉。
恨如果不是他,他爸不会被逼到跳楼,他妈也不会因为目睹他爸跳楼而变成一个疯子。
这么说来,让自己家破人亡的始作俑者,的确非钟逾白莫属了。
旁边几个亲眷显然已经开始坐立不安,觉得这餐桌上的火烧大了,用眼神拦了拦钟瑀,被他忽略。
“三叔,我今天来也想问候您一声,这一些年,你睡得安稳吗?”
他话音刚落,舞台上的戏演到结局。
演员手里那把复仇的剑刺出去的同时,钟逾白抬手就丢出一只烟灰缸——
“砰”一声,闷闷的,不那么响亮,却足够重,足够冲击。
厚重的玻璃稳稳地砸在钟瑀的额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