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一件牛仔外套勾在椅背上,快滑落。
他顺手牵了一下,衣裳倾斜的瞬间,从里面掉出一只发夹。
钟逾白捡起,是一个装点着海棠花瓣的一字夹。
他放在手心凝视着,出了神。
已经十分陈旧过时,夹子因为泡过水而早就生锈,只有上了色的装饰性花瓣仍然无暇,还有几分清透。
往事重重,袭上心间。
当时把这个发夹送给小朋友的时候,他没有想过那就是他们的最后一面。
也没想到,历遍千山万水,还能碰到一起。
钟逾白从前不知道她的中文大名,问她,她就说叫棠。
她只会写这个字,写在他手心里。
“这是我的名字,棠。”
是妈妈教她写的。
钟逾白不动声色地笑了下。
发夹被他放回她的衣兜。
他单膝跪在床沿,俯身过去,浅吻落在她的耳侧。
钟逾白轻吻在她没有戴珍珠的耳垂上,低低地说一声:“起床了,钟太太。”
“……”
她困得要死,也不禁为这句话嗖一下坐起。
纪珍棠神色里居然带点惊恐,迷迷糊糊地挤着眼睛问他:“你、你说什么,你刚喊我了?”
钟逾白笑问:“现在这样,有没有丈夫的感觉?”